《长江商报》报道称,鱼类入侵物种。
□本报记者谢芳
在水边长大的孩子,一定记得那些池塘、河流里的小鱼小虾,但或许很少有人知道它们有趣的生存故事。“讲述我国野生鱼类的生存故事和现状,还原我们日常鱼类作为观赏鱼和食用鱼的野生状态,展现它们美好而艰难的生活场景,聪明而古怪的生活方式”,这是鱼类爱好者、鸟类研究专家陶旭东先生(网名陶陶鱼)撰写《野生鱼类》的初衷。
书中陶旭东描绘了鱼的世界,湖北大学老师张国刚先生负责鱼和场景插画。陶旭东写的多是身边不知名的小鱼,各种鲳鱼、虾虎鱼、银鱼等。-“小鱼是一个水体的生态指标,它们在食物链中充当初级消费者,支撑着整个食物链。”
此外,入侵鱼类也是陶旭东介绍的。中国公布的外来入侵物种名录包括53种,其中植物29种。陶旭东介绍,近百年来,商贸发展,很多生物被带入中国。严重的物种入侵导致当地许多物种消失或濒临灭绝,比如列入名单并被世界推荐的罗非鱼,以及原本用于抑制蚊子繁殖的食蚊鱼。近日,记者在世界自然基金会办公室采访了陶旭东,和他聊起了各种入侵鱼类的故事。
罗非鱼
入侵物种的特征:
适应性强,杂食
罗非鱼原产于非洲坦噶尼喀湖,外形酷似鲫鱼。1976年,联合国粮食和农业组织建议饲养罗非鱼,以替代日益减少的鳕鱼、鲑鱼和其他鱼类。于是,罗非鱼一夜之间风靡全球,中国也成为罗非鱼数量最多的国家。陶旭东回忆说,早年他在广东的一条小溪里调研时,看到一条小溪里长满了罗非鱼,而其他本该很多的原生鱼类基本看不到或者很少。
罗非鱼之所以能遍布全球,最大的原因就是生存能力强。罗非鱼原产于非洲的坦噶尼喀湖,长得像鲫鱼。通常生活在淡水、含盐量不同的咸水、湖泊、河流、池塘的浅水中。适应性强,能在小水域繁殖,甚至能在水田中生长,对溶解氧少的水适应性强。大多数罗非鱼是杂食性的,经常吃水中的植物和碎屑。
绝大多数能够成功入侵的鱼类往往具有与罗非鱼相似的属性:生存能力强,适应性强,往往杂食性。虽然有些物种可以在它们的起源国和平共处,但为什么新的环境会破坏现有的生态平衡并构成威胁?陶旭东解释说,物种往往在起源国进化了很长时间,与周围环境保持平衡,当地往往有天敌。
当我们来到新的环境中,“就像人类社会一样,周围的物种不认识这个新物种,新的天敌还没有形成,数量增加了”,再加上其适应能力强,同一生态位的其他生物的生存空间就会受到挤压。入侵物种存在后,往往需要数百年甚至更长时间才能达到新的生态平衡。例如,克氏原螯虾在中国已经达到了新的生态平衡。
克氏原螯虾
餐桌上的“麻子”构成了新的生态平衡。
夏天是一个炎热的季节。入夏后的夜晚,大街小巷的虾馆,成了武汉的一道风景。在散文集中,世界上所有的寂静此刻都在这里,武汉诗人小银专门写了一篇文章,讲述武汉夏夜最受欢迎的美食——虾球,也被武汉人称为“马骁”。
在水边长大的孩子,童年记忆里一定有钓虾,陶旭东也不例外。在书中,他回忆说,上世纪80年代,他十岁左右的时候,经常和朋友一起骑着自行车,去乡下的稻田里捉虾。鸡肠、肥肉等鱼饵绑在一根竹竿上,沿着稻田的田埂插了十几根竹竿。他的朋友像巡逻的士兵一样,用抄网把竹竿拉起来,小龙虾就上钩了。
直到长大后,陶旭东才知道,这些我们称之为“小龙虾”的动物并不是龙虾,而是一种非常成功的入侵物种,名为克氏原螯虾,起源于美国南部和墨西哥。克氏原螯虾传入中国也与日本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陶旭东介绍,1927年,有人将20只克氏原螯虾带到日本镰仓,打算养殖它们作为牛蛙的饲料。但他们没想到,离开人工繁殖环境后,他们开始迅速膨胀。到了20世纪60年代,除了几个偏远的岛屿,其他地方都被占领了,本土的日本黑小龙虾被消灭了。
日本人在1929年左右将这一物种带到中国南京,随后中国开始了克氏原螯虾的入侵。到目前为止,克氏原螯虾除了在西部和北部的寒冷地区外,已经遍布中国各地。中国有4种与克氏原螯虾非常接近的蛴螬,其中3种分布在东北的山溪或江河湖泊中。它们被迫战略性地向北迁移,栖息地被压缩到寒冷的东北。我国大坝系统发达,克氏原螯虾对大坝的危害也很严重。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克氏原螯虾带来的物种入侵达到了新的生态平衡,”陶旭东说,同样生态位的蟋蟀要么消失了,要么选择了新的栖息地。但这种“新生态平衡”的形成过程往往需要数百年甚至更长时间。目前,中国已经是克氏原螯虾的最大出口国,以克氏原螯虾为原料制成的虾球远销欧美。在克氏原螯虾的原产地路易斯安那州,每年都会举行龙虾节,人们在炎热的夏夜吃龙虾,喝啤酒。
食蚊鱼
为了防止蚊子繁殖传入,青鳉被迫区域性灭绝。
食蚊鱼是一种小型卵生鱼,原产于美国南部和墨西哥北部,长得像柳叶;嘴巴上翘,这是鱼生活在上层水的典型标志。肚子肿胀,尾柄前有一个黑点,看起来像无色的孔雀鱼。
顾名思义,食蚊鱼就是“食蚊鱼”。过去人们认为这种鱼是一种抑制蚊子繁殖的生物,可以预防疟疾等疾病,所以大量引入世界各地的水体。1927年,食蚊鱼从菲律宾传入中国,现已成为最成功的外来入侵鱼类之一。短短几十年就遍布中国长江以南的水域,现在最北的一只已经到了河北。
然而事实证明,食蚊鱼吃章鱼的能力并不比其他本土原生鱼类强,更重要的是,它们的胃口出奇的好。鱼卵、水生节肢动物、甲壳动物甚至其他比它们大的鱼类都会成为它们的捕食目标。另外,这些家伙的耐受力很强,无论是沿海的半咸水还是内地的淡水,无论是含大量腐殖质的酸性水还是岩石地貌的碱性水,它们都能生存,而且耐低温、耐缺氧、耐污染。
繁殖,食蚊鱼卵生,漫长的进化使雄性食蚊鱼的臀鳍特化为交配棒。交配时,雄鱼在雌鱼后狂舞,用交配棒刺穿雌鱼,使雌鱼体内的鱼卵受精发育。它是小鱼长大后才出生的。“这是一种进化程度非常高的生殖手段。”因为它是一种生命力很强的幼鱼,食蚊鱼。
因此,在与同一生态位其他鱼类的地盘争夺战中,食蚊鱼最有优势。比如本地鱼青鳉和食蚊鱼的活动区域、食物和习性几乎相同,但由于食蚊鱼的食性更加多样,耐受和适应能力更强,造成了青鳉在很多水域的区域性灭绝。现在青鳉鱼已经被列为世界濒危物种红色名录中的易危物种。只要水面上有食蚊鱼,就几乎看不到青鳉。
大嘴海鲈
淡水养殖鱼代替松江鲈鱼
在中国的古诗词中,关于栖木的描写层出不穷。鲈鱼和鳜鱼一样,是中国古代文学中长江的创作素材。杜甫在《潘芳公Xi胡》诗中,称赞他吃的鲈鱼:“鼓熟了,刀响了。”而范仲淹则有“人在江上来来往往,却爱鲈鱼之美。”你看着一叶扁舟,你在暴风雨中。《晋书·张汉书》记载了一个故事:张汉书在洛阳做官。看到秋风,他就想到了家乡的莼菜和鲈鱼。他弃官以解乡愁,“栖思”成了思念故乡的习语。
这些诗中的鲈鱼指的是松江鲈鱼,也叫四鳃鲈鱼,属于杜夫科。这种鱼因为肉质细嫩酥脆,自古以来就是长江最著名的渔场之一,是进贡皇宫的贡品。然而餐饮市场常见的鲈鱼,其实并不是诗中描绘的松江鲈鱼。“事实上,它是一种原产于美国的加州鲈鱼,也被称为大嘴鲈鱼,”陶旭东透露。
大口黑鲈原产于北美,分布在美国中部和东部、墨西哥东北部、加拿大东南部和佛罗里达州南部。这是一种世界性的捕鱼物种。中国台湾省于70年代末从国外引进这种鱼,1983年人工繁殖成功。同年引入广东省。经过多年的水产养殖发展,它已成为我国重要的淡水养殖品种之一。我国大口黑鲈年产量一直保持在15万吨左右,其中广东省是大口黑鲈的主要养殖地,占国内总产量的60%以上。
上海古称松江府,鲈鱼生活在黄浦江到东海的水域,故称松江鲈鱼。它嘴巴很宽,眼睛很大,胸鳍发达,体长只有15厘米。而且,它的皮又粗又厚。一旦被捕获,它的腹部会吸收足够的空气并膨胀起来,看起来像一个球。每年松江鲈鱼都会在内河中育肥,然后在海中产卵繁殖,每次大约能产卵15000粒。所以之前松江鲈鱼的产量也不小。在20世纪50年代,捕获量可能超过10,000公斤。但随着工业化的发展和污染的加剧,黄浦江里已经看不到松江鲈鱼了。现在江浙一带的松江鲈鱼,多是从鸭绿江口捕捞的杜夫鱼人工养殖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