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15年后,龙符真的成了“钢铁战士”——在工厂里和钢铁打交道。
11月底,宁夏银川西郊,共享集团的一个铸造车间里弥漫着树脂的味道。工人们用木头和钢铁组装模具,然后填充砂模。废钢的钢水滴了进来,冒着烟。散热72小时后,砂壳破裂,露出黑灰色部分。铸造一次成型好;铸造不好,会出现变形、空洞、混砂或裂纹。龙符说:“如果一件事成功了,我会很有成就感。这是我十几年工作的乐趣所在。”
龙符出生于1980年。他高考的时候自愿加入军校,因为他一直推崇橄榄绿,爱看军事杂志。“可惜军校没考上,我就去了沈阳巩俐大学,因为听说那里造榴弹炮。”龙符说,没想到这个大学早就不造枪了,他误打误撞进了铸造系。
本科毕业前,龙符做出了他的第一项发明。当时沈阳某厂生产高炉冷却壁。老师傅几十年如一日的铸造,废品率50%。但接到导师给的题目后,龙符把过去的底柱选角改成了雨选,拒稿率降到了20%。现在那家工厂还在用这种工艺。
2004年,龙符被调到宁夏银川共享集团的铸造厂。“那时候还是一片荒芜,没有高楼大厦,但企业生产全球化,管理方式先进。我觉得路很宽。”龙符在车间工作不到一年,就被领导点名去了奥地利学习铸钢。“奥钢是世界五大铸钢企业,一些经典的铸钢方法就是他们发明的。”龙符说:“铸钢和铸铁完全不同。专业上,我是一张白纸,从零开始。”
中国缺少大型铸钢件。几百吨的钢件,只有两家工厂能做,技术水平不高。高精度燃气轮机和核电汽轮机用钢对材料要求高,要到本世纪初才能进口。在奥地利,龙符首先看到了用超声波检测铸件的比重、夹杂物和气孔,并看到了一系列的低温冲击和高温持久实验。
2005年回到中国,龙符带回了先进的技术。但奥地利的技术一开始是“水土不服”的。龙符说:“燃气轮机的结构非常复杂。我们按照奥钢联的方法生产,结果要么变形,要么松动,要么开裂。拒绝率在上升,大家都很累。这是怎么回事?我当时就很恼火。”
龙符后来想:“奥钢的现场参数和我们的不一样。”比如奥地利的砂浆刚性合适,我们的就差一些;奥地利的沙子含水量低,所以我们的沙子含水量超标...于是工程师们优化了奥地利的技术,最终成功生产出了一流的燃气轮机钢零件。龙符还发明了一些技术专利,这些专利成为共享集团的商业秘密。“后来敖刚来看我们的方法,发现不错。他们回去的时候也是这样。”
2007年,龙符接到了铸造三峡发电汽轮机叶片的任务。刀片26吨,4米长,只能进口。“当时我们老板签了一个军令状,2007年底必须赶出去。各种设备工具花费400多万元。一旦失败,这笔钱自己承担。”龙符说,当时他们先做了小实验,探索叶片变形的规律。后来在制作上,我加班加点微调误差。最终所有性能100%合格。
一炮而红,通用、阿尔斯通、东芝等公司找上门来。2008年,共享集团从水电市场获得了超过1.3亿元的订单。现在他们是战略供应商中的一些巨头,世界各地的水电站安装了400多个叶片。
2011年铸造核电用钢时,龙符发现仿真制造软件的预测精度与现实相差甚远。他判断这是因为软件的默认参数和实际参数不一致。于是他说服领导出几十万元与清华大学合作,测量核电铸钢的基础数据。这项研究不仅提高了产品质量,缩短了周期,还获得了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
龙符说他的进步之道是“详细记录”——“c 1500001,GE的一款排气罩,6寸金版,小5 mm,下法兰松动。”龙符的电脑里有一个exel表,里面记录了工作以来做过的所有大大小小的项目。
最近,龙符带领技术人员引进了全数字化工厂,过去烟雾弥漫的铸造车间即将告别历史。
现在,共享铸钢公司是中国老大,世界第八;燃气轮机行业世界第一,占40%的市场;十多年来,年增长率一直保持在两位数。龙符说,他们学到了所有领域的铸造技术,如风力、热力、水力、核电、石油化工和海洋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