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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在奶牛场长大的夏来说,摄影是他唯一的爱好。但在大学选择的关头,他说自己没有勇气去学摄影,因为怕以后养不起自己。
但现在,打开夏掌管的九峰牧场的官网,依然可以看到很多不同于单纯将奶牛视为生物资产的传统观点的照片。捕捉到奶牛跳跃的瞬间,源于它相信让奶牛更快乐是经营牧场诚实正确的方式。
学设计的a朱认为,技术的价格是有限的,而故事的价格取决于想象力。就像大卫的石膏像,如果以家庭装修为关键词搜索,一般都是200元起步。但如果按“工作室模式”搜索,只需要25元。
但当这个想着“艺术有多贵”的互联网人回家接厂的时候,他反复告诉客户的,恰恰是按照公式,自己的机械设备能赚多少钱。
厂二代的接班过程从来都不是“金手指”的偶像剧。对于拥有名校简历的厂二代来说,从半导体、互联网、金融行业回到家里企业管理落后的小作坊,难免会有落伍甚至“落魄”的感觉。
厂二代需要在适应工厂的节奏和改变订单模式之间找到自己的价值,因为太小了穿不上工厂的工作服,早上八点上班是否买得起,太大了贴牌业务要靠甲方拿工资,而且地产业产值低,污染大。
尤其挑战这些年轻人的是,如何在快速证明自己和紧跟行业发展之间把握合适的机会,以小三的身份改革家族企业中的“人治”,这是他们特有的“我为什么要做,我为什么要做我,我怎么才能做好”的问题。
纠结中的接班:踩新业务被指责太超前,太野心勃勃。
“做得好就是家里的好平台。做不好会被说这么好的平台做不好。”拥有海内外名校简历的子儿,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不愿接受《狂飙》长辈保护的安心。她曾经抵制在化妆品行业创业。即使他家有一家经营了20年的化妆品厂,他在大学阶段还是选择了材料化学和商科专业。
这种自重的选择,在现实的商业世界里,依然难以摆脱厂二代身份的烙印。齐尔告诉《财经》。com说她凭借智能装备项目和儿童教育项目获得了创业大赛的省金奖和国家银奖,但2020年留学英国后创业仍然“极其困难”。一部分原因是,和其他从大厂走出来创业的职业经理人相比,像自己这样的厂二代,在想要投资方面没有信任优势。“他们总是担心年轻厂二代是一事无成的富二代。”
虽然背负着外界对二代的偏见,但紫儿和很多二代厂一样,其实并不缺乏优秀的工作机会。据介绍,齐尔本科毕业后,经过五轮面试,拿到了欧莱雅的管培生OFFER。第一次创业失败后,她去了国内一家老牌化妆品公司搞品牌整体策划,和团队一起用一年时间把品牌线上的2000万盘子翻了一倍。
“说实话,因为年纪轻轻就得到了时代的红利,我一度觉得自己是大师。刚返厂总有一种下凡的感觉,很自命不凡。”阿朱坦言,自己当初从网上辞职的导火索是一个半夜两点的工作电话。但是回到工厂,面对早上八点上班,晚上五点下班的作息时间,有些不适应。“厂里按时上班,五点多厂里就没人了。”
工厂和互联网的区别不仅仅是颠倒的工作时间。a朱发现,互联网产品节奏很快,但工厂往往设计一个模板,产品一年就能做出来。“这么长的项目周期对我的时间观念有影响,我需要以更务实的方式找到我能做的事情。”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前,阿朱自嘲自己是一个“装满水的杯子,倒不进别的水”,于是回厂后连跑了几趟——毕竟之前从没想过接班,接受的教育观念是在办公室工作会比工厂体面。
不愿意回厂的不仅仅是厂二代,还有一些年龄越大越讲究吃香的工厂招工难。
季军,广东人,也有在国内专注读书、英国名校留学的背景,专业是与自己业务相关的机械电子工程。他回忆说,2015年他回到佛山接手时,工厂只是一个支撑国内家电的低附加值小作坊。
“工厂是我爸爸和阿姨管的,也就是说基本没有管理。只有两个人卖。面对下游厂商强大的采购压力,我们没有太多好的现金流。”君爵坦言,很难招到技术工人和工程师,因为没有太多现金流,工厂又地处偏僻。“就算知道人是做生意的关键,那时候的年轻人也不喜欢进厂,包括年轻一代的农民工、技校、大学生。”
因为环境不够凉爽,吸引不了年轻人,还有水产养殖。据在乳品厂长大的夏说,以前养牛的人很多,但到了接手的时候,往往都拒绝了——因为又脏又臭又不赚钱,孩子不想干。
工厂二代,毕业于美国名校农业与食品工程专业,背后是乐嘉乳业,位于金华,拥有浙江40%左右的奶源。“我记得以前最多的一次,可能全村都在养牛,几百户人家都在养。现在只剩下六七十户。以前农村养殖业很臭,农业技术在发展。我们家做农业20年了,我愿意干。”夏直截了当地说道。
从一个相对原始的行业起步,拥有尖端技术的二代工厂无疑有引领行业的野心。
夏于2016年左右接管了这家工厂,他曾经制作了一种希腊酸奶,并附有纯成分表。“纯食材一定是趋势,但当时20多元的小杯价格只有135 ml,在浙江销售惨淡。一投放市场就知道产品失败了。”夏在复牌中总结,所谓卖得太贵只是表象,这件事的本质是时机不对。“那时候太早了。如果我现在放,我肯定能做到。”
后悔没有太多国外工作经验的厂二代坦言,刚回国的时候野心太大,没有意识到事务的发展需要一个过程,不了解中国市场的复杂性和多样性。“比如城乡二元结构,不同地区的饮食习惯,也不是每个人月薪都是8.1亿。”夏说,在经历了无能和狂怒的挫败后,他成了一个成本狂人。“既然牛奶是一种营养物质,如果我让每个人都能买得起,那将会给我带来更多的快乐。”
今年2月14日晚上11点,我在直播第三次创业的时候突然哭了。“只是想到今天放假在公司加班,感觉有点惨。”在这个直播聊天室里,齐尔还提到了三年前失败的洗发水项目。
“我刚创业,以为比起护肤,大家更接受护理这个新品牌,但是洗发水卖不了高价。当时,我毫不犹豫地付出了代价。结果成本是同行的两三倍,硫酸盐是六倍。最后价格一百多。”齐尔告诉《财经》。com说她是技术出身,觉得把产品做好就可以了,但后来才知道创业是个综合工程。“洗发水团队2020年10月解散,因为项目不赚钱,我发不出工资。”齐尔透露,那时候,他还年轻,不会分这笔钱。另外,都是创业的朋友。做决定时有许多感情因素,他不知道如何处理去留问题。 “但这波纯亏也是我在英国赚的钱。没必要撒谎。”
“二代一般都比较幸运,不像上一代的钱都是一点一点赚的。(他们)消费时没有心理负担,很容易浪费钱。”学设计、有互联网思维背景的阿柱刚接手工厂时也尝试开拓新项目。其透露,当时听说很多海外矿山有机械设备需求,急于准备对接外贸订单。而外贸的人才和场地都没有准备好,自身的生产能力也没有充分考虑。第一季度投资后,工厂很难完成国内订单。
“能力不够的时候,遇到好机会就亏。”在阿朱看来,厂二代的普遍心理就是马上证明自己。“但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因为厂二代做的一切都是要花钱的。不如先让子弹飞一会儿。”
复盘中的自省:学会让别人喜欢自己,改变工厂管理的模式。
厂二代的新业务频频受挫,一定程度上是因为他们刚步入社会时,只有一项专业技能,却获得了操作整个项目的很高权限。而做生意应该具备的商业策划和人际管理能力却缺乏。
“没有登上高峰,就无法塑造新的高峰。”洗发水项目失败的原因是,齐尔承认学校和社会创业完全不一样,她的初始架构还没有搭建起来。在项目没有回报,整个团队状态不好的时候,我们本应该去外面交流,多学习。“但那时候社交距离有限,我们也不好意思去拜访业内的老枪。”
也是吸取了第一次失利的经验。2021年,齐尔选择去一家老牌化妆品公司从事品牌策划。“选品赶上了哔哩哔哩的风口,匹配人群的定位提高了招商的转化率。”在齐尔看来,这段工作经历让我了解了大工厂的工作习惯,也让我从一个只懂产品开发的人学会了洞察电商运营和在职员工的需求。“你只有当过员工,然后管理员工,才能得心应手。”
对于接手机械厂从设计到跨线的阿珠来说,在中小工厂,老板得懂战略和执行。首先他得是最能把事情做好的人,这样公司才能过渡到大厂“各司其职”的状态。
"在工厂里,个人头衔毫无意义."阿朱透露,曾经有人投诉说,另一个厂老板的儿子每次回来都关门,从来不跟工人沟通。结果大家当着他的面喊他是什么,他心里却没感觉。反而老板的儿子只会买菜。
“厂二代的第一个心理误区是,总以为会有人来教自己,给自己安排工作。但实际一代特别忙,不会有特别的‘转移’过程。”阿朱观察到,这几年面临接班的工厂大多是80后新成立的企业,所以这几代人并没有继承自己的经验。
“我爸只跟我说让我去厂里转一转。我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明白这句话。”阿朱一开始是打杂的,早上六点半起床,晚上下班比谁都晚。专业知识不懂就问工人。“工人们非常务实。如果他们有老板儿子的头衔,他们会不理你,但如果你真的有能力,他们会发自内心的听你的。”据阿朱说,当我通过设计改变了厂里的一些设备后,与工人的沟通更加顺畅了。
“老员工不要靠我吃饭。我可以证明,最直观的就是秩序。”2022年再次回厂的齐尔也体会到了与前辈相处的诀窍。她正在组建一个新团队,帮助工厂与前沿品牌建立联系。“不能一回来就跟老业务员抢单子。新品牌钱少东西多。我们会对接,不会有内部利益冲突,老员工也愿意教我。”
子儿的父亲告诫她不要因为自己是名校出来的就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和周围环境的学历不协调。“他经常骂我看死书。可能纯科学人的思维会有点轴向。我觉得答案是9就是9,但商业惯例是塑造一个模型,通过各种方式达到9的结果。”
对于TOB厂二代来说,在与业内老一辈人打交道时,不仅要适应他们的语境,还要探索他们能改变什么。
“我以前觉得拉业务就是吃喝采购。”齐尔自嘲说,包括她自己在内的很多95后情商都不够。“我求才的时候突然送了一箱茅台。人们认为我会犯罪。通常握手只是指尖的一碰。我父亲告诉我,我应该用力握手,以示你的热情。”在他看来,TOB需要世俗化,但这并不意味着太谄媚。“大家的产品都差不多,为什么选你?你必须值得信赖,有良好的交付,并且足够专业和真诚。”
他回忆说,自己在中国的第一桶金,来自于2020年市场上无菌酒精短缺时,快速生产了一批酒精凝胶。出生在R&D的她观察到,在普通酒精擦干双手后,她在产品中加入了茶树精油。“那时候我到处发,就是为了让别人知道我在做什么。交货一个月后,母校来订货。我朋友转给当地妇联后,妇联也来采购了。”
但是,在管理模式上,老一代和新一代之间仍然存在观念上的冲突。习惯了互联网氛围,阿珠提倡分布式管理,但工厂往往是多级的地方。就算想让老员工学会打卡,也需要手把手的教。“虽然有学习能力的老工人很吃香,但小厂也要带新人,给老人安排养老工作。大家畅所欲言,你轻松我轻松。”
在阿朱看来,一切都需要父母同意是厂二代的第二个心理误区。“其实我们应该像普通员工一样,列出计划,向父母汇报。”a朱认为,厂二代一开始就想得到父母的认可,但这并不重要。“你回来的时候,一定是老板。老板不需要别人的认可。认清自己就好。”
经营多年的工厂自有江湖。季军自己的零件厂的管理改革展示了家族企业从“人治”到“家族式”的惊心动魄的转变。
据季军说,我父亲是走技术路线的,工厂主要由我姑姑管理。“老员工觉得阿姨管生产,我也同意。但她是厂里最忙的人,她决定一切。所以碍于我大妈的水平,没有激活团队。但是我大妈跟队二十多年了,我想改革的都是她的东西,但是她看似配合,实际上并不想改革。再加上其他导火索,我终于说服了她。”
季军坦言,在说服姑姑之前,他曾向父亲提起过这件事。不过现在两家关系还不错。“我的性格很直接。关系到公司发展的问题很清楚——管理的本质是让别人去做事,去实现目标,但不会太忙。”
与此同时,当他发现工厂被人统治时,季军请求他的大学毕业班学生帮助他。后者在外企工作了十年,来到工厂后,从销售业务做起。在花大量时间磨合的同时,他每周抽出三天时间管理工厂。一年后,工厂的经营状况明显好转,可以正常出货,但季军只是每年去工厂听一两次汇报。
“当人们统治家庭作坊的时候,员工们都在等待上面的决定。我哥是职业经理人,喜欢动员员工做事。”在年轻的君爵看来,老板不应该太在意细节,因为市场瞬息万变,花太多时间低头对结果非常不利。“就像我们为了好的风景去爬山,去远足一样,当然需要先看看哪个风景好,再去判断怎么走。让团队解决具体的徒步问题。但如果不看方向,可能前面就是悬崖。”
对前景的坚定:一个更有使命感的长期商业选择
担心工厂的未来,厂二代普遍提到,传统工厂面临着市场供大于求的压力,以及当地对土地产值更高的需求。
“以前供不应求的时候,客户会主动来工厂选货。现在供大于求,B端和C端客户有很多选择。关键是工厂如何选择自己的方向。”君爵认为自己不擅长工厂业务中需要维护的私人关系,于是把工厂交给师兄后,跳出来做母婴产品的跨境销售。从1688国际站一年几十万的生意做起后,发现客户没有品牌运营能力,开始尝试做自己的品牌。
2020年,听说一个朋友通过亚马逊卖指甲油口香糖的生意每个月翻倍,短时间内规模达到6亿元。君爵决定在广州创业。“去年我们12、13个人的团队做了一个类似SHEIN的独立站点,专注于母婴场景产品,80%是自己工厂生产的,但是业务是独立核算的。现在年营收3000万到4000万,目标是一年/一年半内过亿。”
对于80%时间在广州的季军来说,人的需求会变,产品自然也会变。“30年后,工厂业务会更少,研发会更多。预计量产会转移到内陆或东南亚,我们在佛山的工厂可能只承担产品开发。”
“中国不缺工厂。工厂的区别在于管理者的价值观。如果你不想成为垃圾,你注定要承担的不是某些客户。”身在广州,滋儿目前同时从事三项业务,专注于自己工厂的生产力优势。首先,新团队帮助他们自己的工厂与前沿品牌建立联系。“以前更多的是简单的代工,但新锐品牌往往想加入各种概念,策划设计,盈利。”据齐尔介绍,与前者相辅相成的第二项业务是名为“有水的品牌设计”的策划工作,包括产品、品牌、包装、视觉设计。除了赋能他人,姿尔依然没有放弃头皮护理品牌翠然堂的发展。“工厂需要稳定秩序, 而不附属于某一方B..做自己的品牌会更了解策划品牌的客户需要什么。我的目标是服务国货和优质客户。"
在齐尔眼里,一个工厂工人是跑不掉的。“我家做了20多年,已经传到我这一代了。我读过很多书,肯定做不好。要跟着国家高质量发展,消费升级,哪怕这条路比以前更难走。”
中国幅员辽阔,资源丰富,每个地区自然禀赋不同,同一商业项目在不同地方享受的待遇往往差别很大。夏坦言,奶牛如果养不好,就是高度污染。"地方政府不会喜欢高污染和没有税收的工业."注意到牛本身怕热,而南方城市化工业化程度高,相应的土地成本高。横向对比,乳业天花板低,从业者要搞清楚芯片、光伏板、新能源汽车行业更吃香的现实。
“我爸从小就是农民,对农村很有感情。20年前,我们和周边乡镇流转了1500亩土地,周边只养了135亩牛。剩下的土地是环境保护和发展的空间。比如收集牛粪进行无害化处理,干湿分离,沼液作为有机肥,变废为宝。种了1000多亩水稻果树。”夏玉华告诉《财经》。com得知,2016年,他随父母前往日本进行牧草研究。回来后,他更加坚信自己要走一条小而美的发展路线。
2021年12月,乐嘉乳业开发的九峰牧场获得3A景区认证,成为社交平台上网络名人的打卡地。“当然,眼下我们得挣钱,但我们并不真的在乎短期的流量。”夏的家人达成了一个协议——用两代人的时间来打造一个旅游牧场。作为艺术品,我相信只要做好了,就会有人来玩,来学习牛奶的技术。
除了长期的旅游牧场业务,夏一直没有放弃乳制品零售产品的开发。“工厂的前端业务一直很稳定,平时供应黄油、奶酪等餐饮原料,所以想回去。”去年7月,它开设了一家以“便宜的咖啡,很棒的牛奶”为特色的社区咖啡店,现在它正在规划一家线下鲜奶吧。在线下,夏成为乳制品领域的专业KOL。
“希望用一些行业的小故事吸引用户,并与他们保持联系,判断市场趋势。”事实上,经过早前贵酸奶的失败,夏变得更加接地气了。“现在我更喜欢用‘老帽’企业来介绍自己,这个词不错。快消食品不接地气就卖不出去。”
“未来,科技感是空的。这年头,首要的是活下来。”一个朱对家里年产值上千万的机械厂的发展规划,考虑到浙江土地贵,因为工业用地经济效益不达标,逐渐走在了“腾笼换鸟”的阶段。但是我们以前的产值受到土地的限制,所以希望以后新批的24亩地能有效的用来建新厂,减少浪费。
“如果纯粹是为了赚钱,做重资产、回报慢的生意是很痛苦的。”阿柱坦言,买豪车、买别墅,都代替不了员工买不起房车的感觉,直到买得起为止。
还调侃说,虽然上网工作不会再有半夜2点的电话,但我目前几乎处于“007”的状态。“就像从一个游戏换到另一个游戏,从头开始。”
对于这些工厂的二代来说,在经历了证明自己的初级阶段后,他们现在会更多的考虑“我为什么要做,我为什么,我怎么才能做好?”
“所有创业的人都是孤独的,都想得到理解和认可。”夏认为,中国的乳制品行业在三聚氰胺后背负骂名,然后大家都忙着做牛奶,没有人出来说句公道话。“很多人的基本认知是国产奶不好,但如果我有实力说出来,让更多的人了解这个行业,热爱这个行业,同时让企业得到尊重。”
在夏的理想图景中,也许有一天,“我老了,在街上看到一个小娃娃在喝我们生产的牛奶。”这样的场景意味着企业赚了一笔良心钱,让用户以一个公道的价格享受到好的产品。同时通过有序经营成为百年企业。
被嘲讽为“野心勃勃”的厂二代,即使在商业社会中变得接地气,也很难忘记他们出发时的“宏大”初心。
就像她最初抗拒做化妆品一样,重操“旧业”的心理源于她的自我一致性——想起2016年去韩国交流学习时,看到韩国女孩骄傲地展示自己化妆包里的韩国产品,而同龄的中国女孩觉得国货有点低;;她在英国上学的时候,听说还有“madeinChinaisrubbish”的论调,听商务课介绍日本制造业如何用了近60年的时间,完成了从垃圾到工匠精神的品牌认同。回国后她去了一趟华强北,发现那里很多商家因为利润,宁愿卖大概率是假货的国际品牌,也不卖本地产品。它再次回忆起,当MCN在英国成立时,它希望帮助中国产品在海外运营。
“这一行还有人在生产2.5元/盒的口罩,因为真的卖,出货便宜。同期,我们的消费者可能愿意为一款日本面霜支付50元的溢价,哪怕旁边有一款同样技术的国产面霜。”齐尔说,她理解大家对国产化妆品大幅涨价的抵制,从商业角度她也觉得不合适。但同时又羡慕韩国口罩在英国能卖的比韩国的还贵。
“我希望在我们有生之年,我们的化妆品能在国外卖得比国内高——如果中国卖100元,那就去英国卖200元。”齐尔不怕解释这个不可思议的理想。“我读书,就有责任做出好东西,让世界看到是中国制造。这是我的源动力。”
(子二、阿朱、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