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新能源汽车等行业“弯道超车”的策略不同，石墨烯是中国为数不多的位居世界发展前列的行业。随着近一年下游应用“全面开花”的出现，二级市场资金频频“高举高打”石墨烯概念，宝泰龙、碳元科技、方大炭素、华丽家族等相关概念股股价近期纷纷创出今年以来甚至历史新高。
记者调查发现，石墨烯产业化在经历了长时间的停滞后，已经走过了从概念到产品的初级阶段，今年开始出现从产品到量产的新趋势。在这个过程中，上游的石墨烯制备过程趋于完整，中游的石墨烯粉体和薄膜产品越来越处于类似“过剩”的状态，而下游的石墨烯终端应用则是“多点开花”，高低端应用并存的“金字塔”结构，一些成功满足市场需求的企业最终实现或开始盈利。
整体来看，我国石墨烯产业起步较快，但产业链仍较为脆弱，石墨烯产业化的暖春尚未到来。另一方面，50多家a股石墨烯概念上市公司在产业化方面的进展不一，也可以看作是整个行业节奏不同、和谐程度不同的反映。多位行业记者在采访中指出，要推动石墨烯尽快形成完整产业，需要多方协同共振破局。
产业化应用“金字塔”
高端应用还有待填补。
“石墨烯的下游应用在前几年多是一个概念。近年来，许多公司已经能够生产产品。预计2年左右，应用公司就能生产出量产产品。”哈尔滨工程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曹得出了这个结论。
石墨烯经历了从概念到产品的道路，正式走向量产的道路，尤其是今年。作为石墨烯产业化应用的典型公司，徐东光电(000413)去年发布了全球首款石墨烯基锂离子电池产品，在2017年9月24日的中国国际石墨烯创新大会上，还发布了石墨烯散热的大功率LED照明新系列产品；小型动力电池产品也同步亮相，并应用于共享摩托车产品，正式切入共享单车产业链。
石墨烯在民用消费领域的应用也取得了快速进展。以杭州白熊科技有限公司为例。去年公司获得6600万元天使轮投资，目前估值接近5亿元。该公司CEO告诉联合记者，百雄科技已先后在石墨烯取暖建材、大健康产品、石墨烯智慧农业三大板块布局石墨烯下游应用布局。今年，它将在全国范围内推出100家经销商来推广相关产品。
香莲说:“四五年后，石墨烯的下游应用从概念走向产品；近两年，石墨烯产品的量产层出不穷；未来两到三年，石墨烯产品的量产将进入加速阶段，其推广速度可能会比预期快很多。”
“经过多年的工业积累，越来越多的产品是由‘烯’代替‘石墨’作用而产生的。”记者李中国石墨烯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秘书长表示，从下游应用来看，石墨烯已应用于锂离子电池电极材料、传感器、半导体器件、触摸屏、防腐涂料、海水淡化、水污染控制和军事装备等领域。其中，工业产业依靠石墨烯材料的添加来提升传统产品的性能，从而重新建立产业技术壁垒，促进产业升级；民用消费领域也实现了大幅扩张。“解决其他材料做不到的事情，才是石墨烯真正的使命。”
对于工业应用和民用消费的区别，联合分析指出，销售给工业B端客户的石墨烯产品通常是中间产品，而民用石墨烯产品是名副其实的商品。在其看来，随着中产阶级“概览社会”的演进，后者的市场空间相对更为广阔。
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是，虽然石墨烯的应用是“多点开花”，但高端应用仍然缺位。例如，哈尔滨工程大学教授曹表示，虽然一些公司已经生产石墨烯手机屏幕很久了，但仍然很难量产；但在高端电路等领域使用石墨烯的公司在国内还没有出现。“低端应用可以起到石墨烯‘工业味精’的作用，对传统产业升级会产生积极影响；我们希望用10年左右的时间实现石墨烯在高端应用上的突破。”
既然石墨烯的下游应用和产业化都在加速，为什么高端应用却持续缺席？“这不是石墨烯本身性能不好，而是技术还没到这个阶段。”曹分析，“目前石墨烯下游应用的多是中小型民营企业。对于他们来说，生存仍然是第一位的问题。受制于高端应用的长期高投入、高风险，中小民营企业在高端领域的布局很少，实力雄厚的大型国企对石墨烯这种新材料也缺乏热情。”
李意淳指出，“与国外相比，中国企业在石墨烯高端应用方面的投资缺口巨大，相关高端R&D技术落后三年，R&D成果落后五年。”不过，他也表示，R&D早期投资金额大、周期长是新材料产业发展的规律。产业发展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从最初的初级产品到后来的高端产品，需要经历一定的阶段。
民用消费应用市场空间巨大，产业应用快速推进，高端应用相对缺位，使得我国石墨烯产业化呈现金字塔状结构。虽然下游应用市场整体发展迅速，但仍然没有石墨烯制备企业想象的那么快。
9月26日，传统煤化工公司宝泰龙(601011)股价涨停。近年来，公司确立了以石墨烯为核心的石墨及石墨深加工业务方向。目前拥有150吨石墨烯制备生产线，产品最优度可达1~3层。该公司董事长向记者坦言，虽然公司的石墨烯产品已经达到量产，但在销售上还是缺乏市场，所以一直没有量产。“如果石墨烯生产出来，长期不用，就会出现‘重聚’，粘在一起。”至于公司产品的价格，焦云透露，目前1~3层的石墨烯产品每克才20元左右。
曹因为在高校工作，接触到了更多的石墨烯制备企业。他说，目前的石墨烯产品从5元1克到300元1克不等，价格差异主要取决于制备方法、所需尺寸和规模、所需产品批次。总的来说，物理法比化学法便宜5元左右。
石墨烯粉末成为石墨烯产品价格下跌的典型代表。公开资料显示，几年前国内主要石墨烯生产厂家在港港制备石墨烯时，每克最高价格高达3000元至5000元，到2015年价格为每吨300万元。2016年，同等级产品已降至56万元/吨，即0.56元/克。
与石墨烯价格下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些“延伸产业”的价格飙升。以石墨电极为例，方大炭素由于产品价格大幅上涨，今年上半年净利润增长超过26倍，股价也在7-8月间暴涨3倍。但业内人士指出，“石墨烯与石墨电极相差甚远，生产石墨电极的企业今年大部分都赚了大钱，而石墨烯企业则全部亏损。”
为什么前几年价格和黄金相比，这两年却有明显的下跌？这与市场上石墨烯生产企业数量的增加、企业量产能力的提高、生产技术和工艺的升级密切相关，但也与下游应用“空产无市”导致的石墨烯库存积累密切相关。不少业内人士认为，下游应用尚未全面铺开，使得石墨烯产能出现类似“过剩”的特征。
“但这不是真正的盈余。”焦云表示，由于石墨烯是新材料之王，目前还处于适应、研发、推广阶段。所有的应用都不是简单的添加石墨烯，还需要看能否发挥效果。所以还是需要给行业一些发展的时间。
如何利用下游产业应用的快速推进，帮助制造企业的健康运营和整个产业链的健康发展，成为摆在行业面前的新课题。香莲认为，石墨烯应用的作用非常重要。“先有市场，再有工厂。只有解决了应用端，才能促进上游原材料产业的发展，从而带动整个石墨烯产业链进入良性循环。”
然而，原材料价格的下降也对下游工业化产生积极影响。在李意淳看来，这种上游“过剩”和下游工业化尚未铺开，其实是符合工业规律的。“工业必须以现有的原材料为基础，然后才能进行下游的工业化进程。这种‘过剩’是正常的工业发展过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