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捷克学会做生意后的第三年,我们误赚了一些钱,很快就以公司的名义买了一栋8亩地的乡间别墅。从此,我的农场梦正式开始。
别墅转让后,我想到了利用业余时间来耕种这几亩地。没有拖拉机,靠人力是绝对不行的。于是我们很快就买了一台英国产的单缸汽油手扶拖拉机。它从一开始就把我们农场带到了半机械化水平。
我买了这个带旋耕机的拖拉机,因为那时候我们最麻烦的事情就是挖和耙。虽然它比我的体重轻一点,但它可以一次性完成所有的挖掘和耙平工作,不仅节省了工作程序和时间,而且耐用,易于维护。以我早年当学徒时跟师傅组装叉车,修理各种汽车的经验,可以自己解决一些小问题,或者年底换个空滤换个油,清理火花塞积碳。即使打开发动机盖更换油环、气环,拆发电机更换碳刷也不成问题。
不用电脑控制玩小型简易发动机的技巧,早在20年前我在白各庄军垦农场种水稻的时候就用过了。因为我技术“挺好”,差点被留在后勤修理厂。
朋友听说我买了拖拉机,好奇地过来看热闹,跟我开玩笑:大家都说你是个好省钱的人,不能只为了得到这个东西就乱花钱。大概是他老婆觉得他说这话有点认真,赶紧打断:人家不抽烟不喝酒,弄个大玩具解闷不就好了吗?
使用几年后,这台手扶拖拉机出现了无法修复的问题,所以我们又买了一台同样的机器。让旧机做新机的备份,留作以后拆零件用。这两台拖拉机为我们农场的初期建设做出了巨大贡献。不幸的是,没有放在仓库里,放在棚子里的“伤员”,在一个月的某个漆黑的夜晚,被小偷当成好产品偷走了。
经过20年的耕作,我们的农场已经扩大到300多英亩,外加一个早期的苏联合作场地。300多亩农田租给了捷克合作社,显然附近连在一起的30亩地是手扶拖拉机无法耕种的。所以我们计划从中国进口一台40马力的东方红牌四驱拖拉机,配有犁地、除草、挂耕、挖掘四种辅助装置。它不仅能在冬季前翻地,春夏暂停耕作除草,还能挖根、堆粪、挖沟、铺管埋线,搬动重达一吨的重物。
这台拖拉机把我们带入了农业机械化的第二阶段。有了这个多功能的家伙,你可以通过坐着和驾驶快速完成你以前用拖拉机长时间做的工作。
记得它刚从集装箱里开出来,进入我们租出去的修理厂时,小老板彼得帮忙组装排气管和衣架,很多捷克人围过来看热闹。彼得敲了敲后轮的挡泥板,调侃道:“这么厚的铁板,真材实料。”彼得指着拖拉机的机油、柴油和空气滤清器说:你看看别人的设计。这些经常需要更换滤芯的装置的位置都设计在方便的位置,比我们的ZETOR(捷克牵引机)更合理方便...
人群中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一直用不屑的眼神看着这台拖拉机:“都是从我们西方抄来的……”另一名穿着工装的男子反驳道:“过去,中国产品的质量确实令人难以置信,但现在不同了。中国也能出好东西,只要你愿意出高价。这台拖拉机的价格还不到我们捷克产品的一半。”看到皮夹克,男子翻了个白眼,却没有反驳。穿工作服的人接着说:“俾斯麦时代,德国也抄袭法国和意大利的产品,想和劣质低价的产品竞争。结果市场不允许,这就转变为关注产品质量。其实几乎每一个后起之秀的大厂都会经历这个过程,中国也不例外。毕竟质量差的产品在市场上是没有竞争力的。近年来, 我们国家的几个农机商都在卖来自中国的不同品牌的拖拉机,来自中国的辅助农具就更多了。如果质量真的不好,早就不关了?“皮夹克知道不对,躲在人群后面,不再出声。
大家兴高采烈地跟着彼得的拖拉机出了车间,看着他加油、刹车、掉头...
今年冬天,仅用这种拖拉机挖掘回填地下电力线沟和庭院路基槽所节省的成本,几乎可以是拖拉机价值的一半。更有甚者,我们挖了4根直径30多厘米的大树根,挖了20多平方米盘根错节、人工难以处理的竹根,每年池塘边砍下的杂树有四五十棵,长的有手臂那么长。机械化提高了劳动效率,省时省力,也让我们更有信心战胜分娩的痛苦。
捷克村民路过时经常停下来看我操纵拖拉机。当他们看到我用它平整围栏外的土地,按顺序耕种院子里的土地时,他们会竖起大拇指说“愿上帝帮助勤劳的人们”,表达他们的赞赏和友好。还有那些来打听价格,能不能给他买一个的。这个时候,我会为祖国的产品感到骄傲,有一种“翻身”的感觉,不再被歧视。
几年前,我作为一家中国印刷模具厂捷克分公司的投资顾问,和工厂的技术人员一起去捷克及周边的斯洛伐克、奥地利、德国、波兰等地拜访客户。我们经常遇到外国客户,他们习惯性地不信任中国产品和中国技术,甚至粗鲁地对待他们。
如今,处于产业转型中的中国企业开始越来越重视提高产品质量,中国产品的国际声誉也在不断提高。
所谓的新拖拉机,很久都不是新的了。在过去的五年里,除了换机油和滤芯之外,没出过什么毛病。因为精心维护,电池至今未更换。常年露天放在室外,表面没有锈迹。每次听到它发动机欢快有力的声音,我都会想起一个当地的朋友形容它年轻,充满活力。这不就跟中国这几年努力追赶世界先进水平一样吗?
最近在网上看到国内有一款智能遥控两用的小型履带式拖拉机。它只有90多厘米宽,大约1.5厘米长,但它有35马力。这家伙用电池代替燃料,可以带十几个辅助器具,可以根据指令或者自主学习操作程序,然后自动工作。看到这里,我又忍不住心痒痒,想尽快弄一个。我的意图一是为了进一步降低自己未来的劳动强度,二是让对中国有偏见的人看到中国制造业的快速进步。
我的两台第一代拖拉机用了近20年,这台第二代拖拉机用了不到5年。未来的第三代拖拉机需要多少年才能更新换代?